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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贺/斑带】及时雨

 避雷预警:

 

  *泉奈已故设定

  *现代背景,私设如山,ooc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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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带土是被从没有关紧的窗隙间偷溜进来的风冷醒的。

 

即使已是立春,但仍处处清寒。这种感觉在他一骨碌滚下床直接赤脚踩在地板上时尤为

刻骨钻心,鸡皮疙瘩立时密密爬起,但他的心脏却反而近乎炽热的狂跳不休。

 

狂奔的脚步在与地板的每一次接触中都发出轻快的叭嗒声,但很快,由跑变走,脚步也从轻到重,站定,却又开始徘徊,拖泥带水,犹疑不定。

 

现在进去的话,会不会被扔出来呢。

 

只需推开就好,毕竟今天是特别的日子。

 

两股声音在他心中展开激烈的斗争,脚底一阵又阵的凉意点燃了他平日里没有的豹子胆,只想立刻钻到那人温暖的被窝里去。

 

轻轻扣了两下门,他的手颤抖着搭上把手。

 

“斑先生的话,已经出去了。”

 

手像触电般松开,僵硬的回过头,那个皮肤如纸白的男人就站在角落处。

 

带土微微仰起头,时针正好停留在“6”上,整点而发出悠长的铃声,在此时空寂的房屋里回荡。

 

 

 

 

 

02.

吃早餐的时候,屋外的惊雷已经可以用震耳欲聋来形容了,就像自云层在耳边劈下一般。狂风携骤雨暴戾而来,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透明的雨幕中,做好被淹没的准备。

 

比外界的倾盆大雨更乱的是带土的心,仿佛也被抛弃在雨中,泡到发酸。

 

 

"绝,你说老头这么早会去哪儿啊。”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白绝回答。

 

其实这已经问了五遍,得到的回答永远都是这个。自己对于那老头一点都不了解,他常不在家,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出门十天半个月也是常事。本来也没抱希望老头会因为他的事赶回来,但昨天晚上因兴奋而睡不着起身去阳台吹风的时候,竟然听到了他房里浴室淋浴的水声。

 

果然还是回来了吗!

 

心里顿觉礼花齐鸣,老头子虽然平时对自己又冷又凶,但其实还是很挂念自己的嘛,明明已经在外鬼混快一周不着家,为着自己还不是回来了。

 

 

毕竟,今天可是自己生日啊。

 

 

 

 

 

03.

大雨将带土禁锢在这幢黑寂的房屋里,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人。其实也不能这么说,总是在角落里游荡的白绝被带土自动忽略不计,无论同他说什么得到的总是那么几句单调沉板的回答,像是事先就被设定好一样无趣。带土是最怕孤独和沉默的小孩,要在平时就算白绝什么也不说,带土也能自问自答说上半天,可今天,他显然没有开口的兴致。

 

本来想着和老头一起吃个饭,再去找琳和卡卡西玩儿,抱着礼物满载而归,这才能勉强算过了生,可瞧瞧现在,又是打雷又是下雨,老头来去匆匆,在家时总要睡到日上三竿的人竟然六点不到就出了门,是根本就不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吧!

 

 

带土扁了扁嘴,黑亮的眼睛里已泛起水雾,他好半天才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因为他知道只要有第一颗泪水,就会有第二颗,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在掌心汇聚成一片汪洋的大海。

 

 

 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屋内灰黑不定,只有那扇床透出一层薄薄的光。他也没有开灯,直接跳上床,愣愣的盯着天花板出神。

 

现在只听得到到连天雨声,淡淡的光线里有铁锈的寒味,是窗阀所特有的。渐渐的,渐渐的,因昨晚睡眠不足和过于大起大落的晨间经历,他感到心力交瘁,四肢百骸开始发软,便闭上了眼睛。

 

 

 

 

04.

带土是被从没有关紧的窗隙间偷溜进来的风冷醒的。

 

 

不过他本来也睡的很浅,在这短短的一段睡眠里交织了无数的梦境,可却都是碎片,怎样也无法拼凑成一块完整的图形。

 

这让他感觉到极不真实,因生日而格外激动的心此时平静无波,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仿佛也是梦境。

 

是雨让他感受到了真实。被隔绝在窗墙之外的大雨仍未停歇,原来已经不记得刚才做了些什么梦了呢。

 

 

 

 

 

05.

带土蹲在书桌上,猛地推开窗户,湿气和斜飞的雨丝立刻迎面扑来。

 

因为过于滂沱,世界竟不是透明的而是被圈在淡淡烟雾中,原本最熟悉不过的景物只剩下明暗不一的色块。

 

 

他定睛向下望去,楼下杂物间凸出的屋檐被大雨无情的洗刷,砖瓦与砖瓦之间的凹槽已积起浑浊的雨水,青苔被泡到失去原本的翠色,雨却仍不肯罢休。

 

 

稍一用力,他撑着窗台轻巧的翻了下去,湿滑的瓦檐让他差点没直接摔下去——好险抓住了墙缝里的一丛杂草。

 

 

简而言之,他住在一幢独栋的二层小楼,大门在一楼,且只有老头的房间和客厅有阳台,而他的房间在二楼,唯有一扇小窗,让他凝望远方思考人生,当然不是,这扇窗被他当作家里的第二扇门。每当白绝阴测测的在一楼某处时,他就会从这里出去。

 

 

屋檐离地面至多就一米,他毫不犹豫的屈膝向下跳去,结果是重重的摔在了院子里还算茂盛的草地上,这回是真正的泡雨里了,因为要装作把自己关在屋里睡大觉的假象,伞也就自然没法下去拿了。

 

 

衣服瞬间湿透,原本朝气外扬的头发也被压的温顺的服帖。带土在雨中不顾一切的奔跑,身体像是必须得做些什么一样无法停止动作,雨水像一盆又一盆的冰流,浇灭了他身体的温度,头脑却在这激流中不断升温。

 

 

他竟然想要去找宇智波斑。

 

 

 

 

 

 

 

06.

斑张开五指,在纯白手套下的手指愈发显得修长。他抬眸,镜中的人同样一身白衣,与那厚重的黑色长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也不想知道是几点。他只知道只要午夜的钟声响起,过去的一天就会翻过,迎来新的一天,一个特殊的日子。

 

 

行至门口时,斑微微仰头,向带土房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一旁的白绝。

 

 

白绝颔首表示会意。斑眼风一转,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黑暗里一个人影连忙跟了上去,竟是一个和白绝的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

 

 

此时夜空黑如沉墨,不见星子不见月,谁会知道会有那场不请自来的大雨呢。

 

 

 

 

 

 

07.

鲜花已被大雨淋得发蔫,只墓碑仍挺拔。世界已被大雨揉成浑沌,只墓中人仍清明。

 

 

这是一片极大的墓地,墓与墓之间的布局规划极其巧妙,园林绿植蜿蜒辟路,远可望悠悠青山,近可见莹莹苍树。

 

 

斑在一座墓碑前停住,蹲下身,手指眷恋的在上面的碑文上触碰。

 

 

“我来看你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呢,泉奈。”

 

 

手指正好停在“宇智波泉奈”的字上。

 

 

 

 

08.

走出陵园时,斑的指尖夹了一根香烟。

 

他知道泉奈一向不喜欢烟味,那味道甚至可以令身体孱弱的泉奈无法呼吸,所以在照顾泉奈的那些年里,他从未抽过一根烟,因为担心自己的身上会有沁染的味道而让泉奈不适。

 

 

 

让白绝待在原地,他只身一人走了出来,走了很远很远,确定已不在那片范围,他才寻了一处有屋檐的楼梯处,随意坐在地上,想点燃那根烟。

 

 

 

白衣已被大雨完全浸湿,贴着身体冰凉且粘腻。烟草也着不起火,被他扔在了一边。

 

 

 

他望着远处出神。

 

 

尽管已经两年,他好像还是无法接受泉奈已经病逝这件事,他也无法想象在那样极度病痛的状况下见到自己还能露出微笑的泉奈究竟是怀着怎样的一种心境。

 

 

 

再后来,他就收养了带土,一个只有七岁大的小鬼,从小在各个家庭里长大,可以说是这家还没熟就被换到了下家,跳跳噪噪,像一团永不知疲倦的火,所到之地皆被燃成废墟。

 

 

 

 

想到这里,斑微微叹气,正准备起身,却看到了一道熟悉的狂奔着的身影,即使是在如此大雨中也不曾停歇。

 

 

斑也毫不犹豫的狂奔着追了上去。

 

 

 

 

 

 

09.

即使斑很快就将带土像拎小鸡一样提在手里,他仍然无法排解心中窜高的怒火。

 

 

带土这小子一个人在这大雨里跑什么啊?是不是脑子里少根弦了?还有白绝,让他看管好带土,又是怎么到这来的?

 

 

 

正想出言狠狠教训这个小鬼,却见带土脸上已满是水痕,竟露出了一个同当年泉奈病重时一样的微笑。

 

 

 

 

 

 

 

 

 

 

10.

带土是在一阵轻微的交谈声慢慢转醒的。

 

 

眼皮很沉重,努力想睁开眼睛却只能不停的颤动睫翼,身体也像是被抽干了一般绵软无力,整个人就像化在床上的一滩水。

 

 

 

“醒了?”额头被轻轻一敲,带土借着这股力终于得以重见光明。

 

 

“我看你是早就醒了吧,还给我在那装,睫毛抖的跟抽风了似的。”

 

 

虽然见到了“朝思暮想”的老头,果然这人一上来就是出言嘲讽,从没什么好话于自己。

 

 

“我才没有——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带土话都没说完,就被喉间冒出的沙痒扼住,咳出了一段惊心动魄的诗章。

 

 

 

斑撇过头,貌似嫌弃实则是终于将高高悬起的心落地而沉下肩膀,放松了僵硬的肩背。

 

 

 

 

 

 

 

 

11.

那时,带土在露出了那微笑之后就晕倒在自己怀中,斑只感觉被当年的那种极度恐惧的阴云再次包围,他匆忙背起带土,在大雨里朝着附近的医院狂奔。

 

 

雨从不悲悯众生,它仍然向世界掀起狂波,施展着它的威力,丝毫没有停歇的想法。

 

 

斑想起了泉奈逝去的那一天,也是狂号不休的暴雨,像是要洗清世间污秽一样,所以它才会带走最温柔和纯真的泉奈吧。

 

 

那带土呢?他也会在这样的暴雨的悲鸣中被带走吗?

 

 

 

 

 

 

 

 

12.

“斑先生,我向您保证,他绝对只是因受风寒和大雨而引起的高烧,晕倒是因为体力不支——请一定相信我们,刚给他打了退烧的点滴,休息好的话不久就能醒来的。”

 

 

 

 

 尽管已经问了不下五遍,但斑还是不太放心,他一次又一次的确认,一次又一次的试摸带土发烫的额头,实在是焦躁不堪了,他就在病房外的阳台上点了一根烟,回来后再问了一遍,就见带土颤动着眼睫,似乎是醒来了。

 

 

 

“所以呢,告诉我你怎么会在大雨里跑步。”

 

 

 

 “健身?好,那以后不管什么天气,你都给我去跑步!”

 

 

 

 带土只感觉自己这条小命就算不被高烧带走,也会被老头刀一般的眼神杀死,他缩了缩肩膀,尽量往墙角靠,最后干脆背过身去,以逃避生起气来的斑。

 

 

 “这,这些是什么?”

 

 

 才刚转过身,带土就见到这边的床头柜上摆着花果和一些其他物品,五颜六色,装点了单调的病房。

 

 

 

“是在你还昏迷时卡卡西和琳送来的礼物。”斑淡淡说道,“我让白绝通知他们了。”

 

 

 

“哈——那他们岂不是都看到了我这副囧样!”带土想到这点就深觉丢脸,这样只会让卡卡西那家伙更加嚣张得意,自己的一世英明就都毁在这了。

 

 

 

 

虽这么说,带土还是很期待礼物的,他迫不及待想去捞那些东西来看看,斑却直接将一张淡黄色的卡片丢在了他的脸上,“看这个就行了。”

 

 

 

 

带土将其扒拉下来,顾不得和斑生气,连忙读起了上面的字:“生,生目快乐——带”

 

 

 

“是生日快乐,带土。”斑不得不打断这个文盲小鬼结结巴巴的话语。

 

 

 

带土以前从没去过学校,只在自己收养他之后才开始上学,识不得什么字是很正常,可这几个字是再基础不过的了,连三岁小孩都知道,这小鬼在学校里恐怕是从没听过课。

 

 

 

 

“这个是琳送给你的,连这几个字都认不出,你就可劲儿浪吧,带土。”

 

 

 

 

 

 

13.

带土又转过身,眨巴着眼睛看着斑。

 

 

 

就在斑不明所以之时,他微仰起脸,对他绽出一抹大大的笑容,连眼睛都笑弯了的那种。

 

 

 

这是充满朝气与明朗气味的笑容,一扫病房里沉郁的氛围。

 

 

 

谢谢你对我说生日快乐。

 

 

 

请一定要记得这一天,2.10.

 

 

 

以后我也还想听下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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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带土和泉奈都生日快乐!2.10出生的两个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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